[非友人] 草莓味的烟——第二章
第二章/他站在余晖将尽处 （ABO世界观)
白鹄发现秦岚最近开始吸烟了.
明明很不擅长，好几次都被呛到脖子根都红了，还是要吸，白鹄有时会把他的烟抢过来丢地上，秦岚不生气也不说话，看他一眼，又继续拿出另一根.
“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吸了.”在又一次阻止未果后，白鹄终于说道.
“我挺喜欢的.”秦岚看着白鹄，呼出一串烟圈.
烟雾弥漫中，白鹄的眉眼逐渐模糊，又逐渐清晰，秦岚这时好像是有一些置气的，可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置气的，被吻的是他，被抱的也是他，明明是遂了他的愿，可他还是很不甘.
“秦岚...”白鹄看了他一眼，又很快转向别处，“那天晚上，我喝醉后有做什么吗...”
秦岚又呼出一串烟圈，把自己细微的表情遮掩起来，“没做什么，就一直说梦话，念叨着方什么来着我也忘了.”
白鹄点了点头.
其实那天第二天凌晨他有起来过，那时酒还没醒完全，他好像从床上醒来后才意识到他正牵着一个人的手，那人已经熟睡，火红色的头发软软的耷下来遮住了微微颤动的眼睛, 还有他在睡梦里紧蹙的眉头.
只那一眼，他又睡过去了，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大亮，那时秦岚已经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，若无其事的抬眼看他.
他总觉得秦岚有些地方变了，但又说不上来，就像此时炎夏的悄悄更替.
匆匆一眼，两个人又心照不宣的错开视线.
而那个夜晚，秦岚再也没听白鹄再提起过，他只是有时会在深夜里辗转，反复想起那个吻.
———
白鹄已经一星期没来过了.
秦岚也不问，只是每天要抽的烟越来越多.
终于，在某一个落满余晖的傍晚，秦岚又一支烟将近熄灭时，白鹄来了.
他解开头盔，几缕金色的头发落在脸颊旁，意外的与落霞相交逢. 然后他转过头，向秦岚扬起一个久违的笑.
秦岚虽被他惊到，但也是一瞬间，他立刻发现了白鹄身上的变化.
“白鹄...你...分化成Alpha了？”秦岚眼神微眯，好像从白鹄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薄荷烟味，疑似信息素的味道.
他抿唇轻笑，“嗯.”
秦岚难过了几秒，又扬起笑来，“挺好的，去找方塘吧，你也可以和他在一起了.”
白鹄并没有说话，他低了低头，看秦岚蹲在墙角边，他背后墙上是斑驳的黑色涂鸦，前面是墙的影子，是光也照不进去的晦暗. 而秦岚低敛眉目，就连火红色的头发都被阴影衬得失去了颜色.
他们之间沉默了一会儿，时间久得让秦岚疑惑的抬头看他.
只见，白鹄站在余晖将尽处，缓缓朝他伸出了手，“秦岚，过来这边，我给你看个东西.”
他伸过来的手白皙且修长，从余晖伸到灰暗处，伸到秦岚面前，秦岚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握住了，白鹄稍稍一用力，秦岚就被拉了起来.
由于蹲太久脚麻了，被人拉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，但很快又被人扶住了肩膀.
“脚麻的话就先撑着我吧.”白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.
于是，秦岚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肩膀上，来了他们之间第一个不太像拥抱的拥抱，他稍一侧眼，就可以看见白鹄的腺体，那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薄荷烟味.
秦岚突然发现，距离他们相遇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，白鹄如今十七岁，已经分化成了Alpha，个头也跟他差不多，甚至隐隐有些超过他的趋势，而他，一直都没有分化过，准确来说，大多人的分化期都在十五到十七岁，而他，不是没有分化，而是大概已经分化成beta了.
在这个世界里，人们一致认为，强大的Alpha跟稀少的Omega才是最相配的，beta跟任何一方在一起都是浪费资源.
所以，很快，秦岚就放开了白鹄，“谢谢，我自己可以站得住，对了，你要给我看什么？”
白鹄莫名有些失落，但还是领着秦岚来到那辆车面前，“这是我的车，我爸新买给我的，你也可以骑，以后就放在你公寓的停车库里.”
秦岚看着那辆车，笑了起来，“哈雷？我真的可以骑吗？”
白鹄看见秦岚眼睛在发光，不禁笑了笑，他知道秦岚没有自己的车，那辆雅马哈也是借他那个室友朕尧借的，他知道，秦岚一直都很想骑一次哈雷，他还知道，秦岚之前过得很辛苦.
“你想骑就骑，这辆车是我们的.”
也许是“我们”这个亲密的字眼取悦到了秦岚，他笑的更开心了，直直盯着白鹄，眼眸弯弯，像只被摸头的狐狸.
“小白鹄～”
“别来这套，这次我先骑. ” 白鹄一下就坐在了车上，戴上头盔，然后他把另外一个头盔伸给秦岚，“走，带你去兜风.”
秦岚还是眉眼弯弯，伸手接过了头盔，坐在后座上，“没关系，无论是你骑还是我骑，我都开心.”
——
郊外有条公路，公路两旁是一大片的荒野，再过一公里便是大海，平时这里鲜少车辆通过，白鹄和秦岚总是喜欢来这里.
天边已经被落日染成橘红色，藏蓝色的天幕一点一点往天际侵蚀，夜晚即将来临.
秦岚知道，白鹄喜欢荒野上的风声，虽然他这人什么都不说，但秦岚就是知道，他喜欢一切自由的事物.
风声之间，秦岚张开手臂，仰头朝天空呼喊，那语言无人能懂，而面前的人传来的温暖体温便是对他最好的回应.
车速突然慢了下来，白鹄好像说了些什么，秦岚没听清，又把头凑近了一点，然后，他意识到白鹄正释放着他的信息素，薄荷烟味的.
“秦岚，我不喜欢你吸烟，虽然我没资格阻止你，但你想吸烟的话，可以闻我的信息素.”
秦岚一下就笑了，心想着你没资格那谁还有资格，他秦岚其他人话都不听 ，就爱听他白鹄的话，“好，小白鹄，这可是你说的，可别到时候我闻你信息素，你又说我流氓.”
白鹄隐在头盔下的嘴角弯了弯，“不会.”
终于来到海边，夜晚的海风徐徐吹着，天边的橘红已经完全消退下去，取而代之的是黑蓝色的夜幕，那辆哈雷稳稳停在沙滩上，秦岚和白鹄就并肩坐在旁边.
秦岚拿出一支烟，朝白鹄笑了笑，“最后一支.”
秦岚一手拿着烟盒，一手拿着烟，想到了什么，又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，“小白鹄～帮我拿下打火机点一下烟呗.”
白鹄看他一眼，并没有说什么，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打火机，去帮他点烟.
海风太甚，打火机的火灭了好几次，白鹄只能向他靠近，把手掩在火苗旁边才终于点燃.
两人的发丝被海风吹在一起，白鹄转头去看秦岚，发现他看着远处，眼底满是笑意，叼着烟的嘴角微微扬起，烟上的微弱火光映得他的面庞十分生动，而他的身后则是一片黑篮的大海和夜幕.
白鹄的心脏猛的扩张，又猛的收合.
像是心动.
——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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